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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心中一震,瞧见飞萝也在凝神聆听。

“七绝覆!”

两个女孩动容,紫裳女孩道:

“不是传说七绝覆已给玄狐毁掉了么?”

“传是这么传,可是谁也没有亲眼瞧见吧?”

猪哈哈顿了下道:

“不知二位奶奶有没有听说,前阵子大泽一带有邪秽作乱,并大举进犯泽阳城,在大难临头之际,就是一个戴着七绝覆乘着骷髅龙的人突然杀至,解去了泽阳之厄。”

“有这样的事?那个戴七绝覆的人是谁?”

绿裳女孩问。

“没人知晓,不过许多人都在猜测,那人十之八九就是七绝魔君之子、当今七绝界之主小魔君。”

猪哈哈道。

小玄听得一愣。

“小魔君!”

两个女孩轻轻吸了口气。

“这个可能吗?”

紫裳女孩道:

“听闻小魔君在三年前给七绝界的叛党埋伏,已重伤成废人,怎么可能跑出来大展身手?”

“原来两位奶奶知道的事挺多的。”

猪哈哈笑道:

“这个俺也不大清楚,可是几拨从外面来的客人都在这么传,七绝界高人如云,善医者不知几何,也许那小魔君已给医治好了吧?要不谁还有那七绝覆?谁还能御控七绝覆?”

“如果真是小魔君,而且七绝覆仍在,只怕外面又将腥风血雨了……”

紫裳女孩喃喃道。

“还有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是什么?”

绿裳女孩朝猪哈哈问。

“第二件嘛……”

猪哈哈道:

“那更件是不得了的大事哦,丝毫不亚于小魔君与七绝覆的现世……”

“快说,卖什么关子!”

绿裳女孩叱道。

“是是!”

猪哈哈忙道:

“第二件,就是一个比七绝魔君还要厉害的大魔头的后人出现了!”

小玄心跳倏地加速。

“哪个大魔头?”

绿裳女孩怒道:

“倘再婆婆妈妈,姑奶奶就剁了你这头肥猪下酒吃!”

猪哈哈急道:

“就是奶奶您适才说的,那个将七绝覆毁掉的大魔头玄狐玄玄子!”

“玄玄子!”

两个女孩娇躯齐震。

小玄更是心中剧荡,硬生生地坐稳身子。

“没错,就是当年大闹三界的玄狐玄玄子!”

猪哈哈应道。

“他的后人出现了?他有后人么?”

紫裳女孩道。

“没错!玄狐不但有后人,而且还给找出来了!两位奶奶猜猜,那玄狐的后人一直藏身何处?”

猪哈哈道,不知不觉又在卖弄关子。

“不猜!”

两个女孩儿齐竖黛眉,寒霜笼面。

猪哈哈一惊,忙道:

“好好好,不猜不猜,原来那玄狐的后人竟以玄教弟子的身份作掩护,一直藏匿在白首仙娘门下!”

“胡诌!”

绿裳女孩娇声斥道:

“玄狐跟重元子可谓水火不容,当年天庭与西天大举围剿玄狐之时,玄教也有插上一腿,他的后人怎么可能拜入玄教门下?”

小玄听得一愕,抬头望向飞萝。

飞萝闭目不语,不知是在养神还是在聆听。

猪哈哈道:

“俺也不知啊,但这消息乃是荡魔堡的贺少堡主传出来的,据说他亲眼瞧见,当时玄教护法天外孤烟欲要清理门户,却给白首仙娘护短阻挠,因而让那小玄狐逃走了。”

“贺天鹏!”

小玄咬牙切齿,这才明白自己是玄玄子后人的消息之所以立刻传开出去,原来都是贺天鹏干的好事。

“啊,听说那天外孤烟的两条臂膀就是给玄狐废掉的,如今寻着玄狐的后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紫裳女孩道。

小玄听得心中惊涛骇浪,越来越觉得有无数与己相关的隐秘尚不知晓。

“还有,传闻说那小玄狐身上带着诸界争夺的至宝先天太玄,眼下已有无数人在追捕他哩。”

猪哈哈继道。

“真的?”

绿裳女孩转面朝紫裳女孩笑道:

“要是那小狐狸身上真的有先天太玄,咱们也去捉它。”

小玄惊恼交加,身子禁不住微微轻抖,忽感手上一暖,原来是飞萝探掌握住了他。

“这个我才不信,倘若那小狐狸身上真有先天太玄,再怎么也轮不到咱们。”

紫裳女孩打了个哈欠道:

“嗳,赶了这么多路,真真乏死了。”

“我也是,好想睡觉哩。”

绿裳女孩懒洋洋地腻哼,转回对猪哈哈道:

“不听这些天花乱坠的故事了,你快快去按排房间,我们要间最好最干净的。”

“没问题,包管两位奶奶满意。”

猪哈哈点头哈腰地应,赶忙去了。

过不片刻,猪哈哈便转了回来,笑容满面道:

“房间全都安排好了,两位奶奶和各位大爷可以入房休息了。”

两个女孩于是起身,由着小二带路,袅袅娜娜地往里间去了。

那绿裳女孩临走前还不忘傲慢地朝小玄这边飞个嘲蔑的白眼。

其余众精怪正在兴头之上,大多仍留在堂上继续吃喝耍乐。

“不知这两个黄毛丫头是啥东西?竟敢扬言捉我!”

小玄恼火道。

“别理睬她们,两只会飞的小妖精罢了。”

飞萝道。

“两只会飞的小妖精?”

小玄怔道。

“你用无相之眼瞧瞧不就知了。”

飞萝道。

小玄闻言,赶忙运提灵力,施展出无相之眼,顿见一对车轮子大小、色为一紫一绿的斑斓粉蝶翩跹跟随在引路的小二身后,但因他的无相之眼远未精熟,瞧得十分模糊。

“啊哈,原来是两只蝴蝶精哩!”

小玄惊喜道,再朝堂上众精怪望去,却是一只只身着衣冠的豺狼熊豹,不觉心花怒放,悄笑道:

“全是衣冠禽兽哟!想不到无相之眼还有这等妙用!”

“无相之眼乃我教的无上侦测法门,用来对付这些根行浅薄的精怪不过小菜一碟。”

飞萝淡淡道。

小玄只觉新鲜有趣之极,眼睛不住在众精怪身上扫来扫去。

“别浪费灵力,无相之眼极耗灵力的。”

飞萝道:

“好困,我吃完了。”

小玄见她面容苍白,神情倦怠,忙喊道:

“店家,结账!”

猪哈哈正在不远处,闻声过来,扫了一眼桌子,道:

“多谢二两银子。”

小玄一怔:

“有没有搞错?吃这点东西要二两银子?”

“没错,一点也没错。”

猪哈哈应。

“不过一盆蹄子和两碟小菜,就要二两银子!你不如去抢好了!”

小玄生气道,这个价钱比别处贵了十倍不止。

“敢情小哥您是头一次来?”

猪哈哈睨了睨小玄身上的粗旧衣衫,皮笑肉不笑道:

“葫芦镇上的东西就这价,况且俺的蹄子做的比别家正宗地道,贵一点点也是因该的。”

小玄只觉被斩得一脖子是血,气呼呼道:

“你的蹄子?”

“没错,俺的蹄子。”

猪哈哈双手拢袖,耷拉着眼皮应。

讨得了点便宜,小玄心中好气又好笑,真恨不得把这头肥猪立时割了蹄子下酒,但毕竟已经吃了人家的东西,眼下也只好认了,无可奈何道:

“我还要两间……”

说到一半,不觉朝飞萝瞧去,心头蓦地噗通直跳。

飞萝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托着下巴,正睨眼窗外。

“我还要一间上房,要最干净的。”

小玄鼓足勇气道,眼睛偷望飞萝。

飞萝神色如常。

小玄心中一阵欢喜甜蜜。

“您放心,俺的客房是镇子上最舒适最干净的,嗯,酒菜连房钱一起给你个优惠价吧,多谢八两银子。”

猪哈哈道。

“什么?八两银子!你家是开黑店的?”

小玄叫道。

“这还嫌贵?俺已给你打了八折啦。”

猪哈哈翻着眼皮道。

小玄涨红了脸,他在逍遥峰时,只偶尔采些草药到山脚下的镇子上换酒钱,此刻身上所有的银子加起来还不到五两。

“房间到底要不要开?”

猪哈哈有些不耐烦道。

小玄眼角溜了下飞萝,见她仍静静安坐,捧着杯茶悠悠地品着,仿佛一点没瞧见自己的窘相。

怎么办……这下可糗了,难不成今晚要让美人露宿街头?小玄面红耳赤,心中横了,倏地立起,一臂搭住猪哈哈的肩膀,道:

“咱们借一步说话。”

猪哈哈给他一搭,顿感千均压下,惊怒欲挣,却觉搂住自己的手臂紧如铁箍,尚未回神,整个肥大身躯已给连拖带抱地弄到了数步之外。

“你……你你干嘛?”

猪哈哈又惊又怒。

“老板贵姓?”

小玄眯着眼问,一抹神秘邪魅不知不觉地现于脸上。

“姓猪!怎么着?”

猪哈哈梗着脖子道。

“哦,是猪大老板,失敬失敬……”

小玄轻声道:

“我说,您看能不能让我赊个账?过几日便还你双倍的银子。”

“不行!”

猪哈哈斩钉截铁道:

“小本经营,从不赊欠!”

“不行?”

小玄盯着他,手臂微微发力。

“不行!”

猪哈哈肥头直摇,脸上的肉如凉粉般簌簌哆嗦。

“真的不行?”

小玄臂上徐徐加力。

“不行!”

猪哈哈痛得面容扭曲,然却意外的坚强坚定。

“死胖子!”

小玄稍微提高了声音,铁青着脸道:

“实话告诉你!你是开黑店的主儿,爷爷我却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山大王,吃酒住店从来就不花银子,你若不识好歹,牙缝里再道半个‘不’字,定教你立时血溅眼前人头落地!”

“杀了俺也不行!”

猪哈哈大声道,赫然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绝决模样:

“你便是天皇老子,要住俺的店就半文钱都不能少!”

紧要关头竟碰上了这么一只软硬不吃的铁公鸡,小玄恨得牙齿痒痒,不禁恶从胆边生。

敢情得把这头大肥猪拖出去毒打一顿才成?猪哈哈瞧瞧他,眼珠子忽地一转,道:

“小哥你到葫芦镇来干嘛?做什么生意的?若是不想付银子,有什么材料来抵账也成。”

“材料?”

小玄一怔:

“你要什么材料?”

“犀角粉、醍醐香、玉萐莆、紫蝎毒、蛊螺壳、碧芥、磁晶精、雷纹石或鬼枯藤这些都成,若是有稀罕的,譬如脂蟾胶、青锳什么的,我还可以折算更优惠的价钱给你。”

猪哈哈道。

“青锳?你要青锳?”

小玄眼睛一亮。

“你有么?”

猪哈哈乜眼瞧他,一副不信你会有的表情。

小玄松臂放开他,把如意囊移到腰前,默念开囊禁咒,从里边抱出一大块亮晶晶的青色石块来。

猪哈哈呆了一呆,蓦如中魇。

“瞧清楚了,这个是不是青锳?”

小玄道。

猪哈哈揉了揉眼,急步凑到青锳跟前,颤着手摸了摸,又用指敲了几下,呻吟似地颤声道:

“天……天呐!这么大块的青锳!俺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瞧见这么大块的青锳啊……”

原本喧闹无比的堂上忽然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一齐盯住了小玄臂弯里的青锳。

“啧啧啧!质地这等纯正,几乎没有杂质,极品极品啊……”

猪哈哈摸着叹着,一条哈拉子就从嘴角长长地挂了下来。

“可以住店了么?”

小玄道。

“可以可以!”

猪哈哈如鸡啄米般点头,突然惊醒似地瞧瞧周围,忙拉着小玄直往前去,走到里间,方笑容满面道:

“请问公子尊姓大姓?”

“姓崔……”

小玄忽然省醒不便报出真名,随口诌道:

“姓崔,崔小白。”

玄即黑,黑的对面就是白了。

“哎哟哟,原来是崔公子,失敬失敬!您请稍等,小人这就给您准备房间去。”

猪哈哈称呼也改态度也改,来了个一百八度的大转弯。

“等等,这个怎么算?”

小玄曾听李梦棠说过青锳在外面十分珍贵,当然要讨价还价。

“不用算不用算,都这么晚了,公子您先在小人的店里歇下,其余的全等明儿再说。”

猪哈哈笑容满面道。

小玄愣住。

“真奇怪……”

小玄斜躺床头,双臂枕在脑后,望四周纳闷道:

“那头肥猪怎么突然变大方了?不但不要我一文钱,还给了这个如此舒适的大套间。”

“没什么好奇怪的,那家伙看上你的青锳了。”

飞萝洗漱已毕,坐在妆台前对着镜子梳理如瀑披落的云发。

“我想也是因为这个,青锳在外边很值钱是么?”

小玄问。

“不是很值钱,而是非常值钱,况且你那块青锳又大得很,稀罕之极的,明儿你就狠狠的宰回他吧。”

飞萝用一条纱子将发束了,从凳立起,走到床前,提裙从小玄旁边爬了上去,

“嗳”的一声,慵懒无比地趴伏到被上。

小玄一阵剧烈心跳。

“你还不去洗漱?”

飞萝睨了他一眼。

小玄赶紧起身,走到外间去洗漱,不知怎的,渐渐就面烧耳热起来。

洗漱完毕,小玄兴冲冲地回到里间,却见飞萝扯被盖在身上,两眼眯着似已睡着,不由愣在床前,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忽听飞萝娇懒懒道:

“还愣在那里干嘛?你不是只要了一个房么?这屋里又没别的床。”

小玄如获纶音,急忙摘掉靴子,欢天喜地爬上床去。

飞萝掀开半边被子,挪开娇躯让了个位置。

小玄喜得魂儿都要出窍了,喉中浑浊地咕哝一声,扑下身去抱住了她。

“你睡觉不脱外衣的么?”

飞萝道。

小玄赶忙脱掉外边衣裤,然后又再毛手毛脚地去抱美人,瞧着近在咫尺的朱唇,情不自禁就亲了过去。

谁知飞萝却闭上了眼睛,轻声道:

“好困,我要睡觉了。”

小玄一怔,只好讪讪作罢。

“睡吧,明儿再说。”

飞萝含糊低语,环过玉臂搂抱住他,把脸贴埋在他的胸畔,不过片刻,便已酣然睡去。

“定是累坏了……”

小玄心中又疼又怜,悄悄吻了吻唇边的纤柔发丝:

“因为我,她连番受伤,且又一直奔波,唉,不知我崔小玄修行了多少世,才遇着这重如山的恩情福份……”

他感慨万千,继又想起吃饭时听见的话,疑惑忖道:

“不知那两只蝴蝶精说的话可是真的?”

一时心潮翻涌思乱如麻,疲倦悄然袭至,终亦迷迷糊糊睡去。

小玄眉头紧蹙满额是汗,半梦半醒间依稀听见几下轻响,一时分不清是什么声音,亦想不起身在何处,摸摸盖在身上的软滑丝被,猛然发觉飞萝不在怀中,顿时惊得一弹坐起,直待瞧见婷立窗前的婀娜身影,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是在葫芦镇哩,刚才的声音,多半是有船从桥下穿过,桨橹碰着了桥墩。

窗被推开,飞萝面朝窗外,不知在望什么。

她赤着足,身上只着一条轻软纱子,飘飘逸风绰约若仙。

小玄下床,略一迟疑,从后面环臂抱住了她。

“下雨了。”

飞萝轻轻道,没有回头。

清新且略带寒意的晨风拂面而至,小玄朝外望去,只见天已微亮,如烟似雾的细雨婆娑飘落,纷纷扬扬地迷濛了镇上的房屋庭院,更润绿了河道两畔的垂柳。

水声轻响,河道中一只已有不少岁月的乌蓬船正缓缓远去。

小玄只觉心净如洗,从梦里带出来的灼躁消逝一尽。

“好美是不是?”

飞萝凝目远处道。

“嗯,很美的地方,要是……能长长久久这样子就好了。”

小玄轻叹,心里说,如此景致,有了你更加醉人。

“别太贪心。”

飞萝微微一笑:

“好东西,总是难长久的,好好享受吧。”

说着头往后仰,闭起眼睛轻轻靠在他的胸前。

小玄一阵销魂,呆望着纷飞雨丝,细细咀嚼她的话语,不觉痴了。

两人相拥静立,良久不语,直至飞萝轻轻打了个哈欠。

“怎么起得这样早?”

小玄道。

飞萝微笑道:

“我要起来疗伤啊,已经调息了一轮,终于把那股狡猾的雷力捕捉着了。”

小玄喜道:

“驱除干净了是么?”

“没。”

飞萝摇头道:

“那股雷力好生顽固,而我的灵力只恢复了几成,自己一个驱除不掉它。”

“那怎么办?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小玄顿时担心起来。

飞萝面上微微一热,低声道:

“你想帮忙是么?”

“这还用说,快告诉我怎么办?”

小玄即道。

飞萝侧首,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小玄急道:

“到底怎样帮忙?你快告诉我呀。”

飞萝却道:

“小玄,你觉得师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玄呆了一呆,答非所问道:

“不知道,就觉得很亲切,很……牵挂。”

说完脸就红了。

“牵挂?”

飞萝抬眼瞧他,心口一阵悸跳。

小玄点头:

“嗯,就像是身上的什么地方,分不开离不得。”

飞萝深深呼吸,眼波似醉。

小玄给她瞧得心头一阵悸荡,忍不住道:

“师叔,我昨晚做梦了,梦见你……”

“梦见我什么?”

飞萝问。

“梦见你走了,没告诉我就离开了,急得我到处找你,还好没过多久就醒了。”

小玄心有余悸道,俯下唇吻着她的发丝,两臂收拢,紧紧地搂抱住她。

飞萝似有若无地叹了一下,咬唇道:

“我是会走的,安顿好你就会离开。”

小玄急道:

“不能不走么?我们……我们……”

他眼中涌现出一抹炽热似火的期盼,鼓足勇气道:

“我们就在这葫芦镇住下来,什么都不要管了!永远……永远……”

飞萝凝目望他,嘴角甜甜地勾起,眸中却悄然潮润,忽然垂下了眼:

“我一定得走的,知道吗?我必须同你师父一道去玉京,如果迷楼真的是武翩跹布的先天无极阵,那就只有我才知道怎么破解,这也是教尊命我出凤凰崖的原因。”

“不去又会怎样?”

小玄激动道。

“不去?”

飞萝微微一笑:

“若是不去,一来违背了教尊之命,我迟早会给带回凤凰崖,下次出来,就不知何年何月了;其二,你师父说不定会遭遇到很大的危险,因为她的先天太幻图也许能制住武翩跹,但却无法应付先天无极阵。”

小玄哑口无言。

“你能忍心让你师父遇险么?”

飞萝盯着他道。

小玄心中骤然泛起一抹无力之感。

“不说这些了,有些事情,我们是注定无法改变的……”

飞萝柔声道。

“师叔,我要是能帮上点忙就好了!”

小玄自责道。

“你能帮忙呀。”

飞萝仰起玉首,双颊微微生晕:

“我需要尽快复元,现在,你来帮我疗伤好不好?”

“好啊,怎么办?”

小玄道。

“亲我。”

飞萝道,低腻的声音里充满了无以形容的诱惑。

小玄稍微一怔,便即吻落下去,罩住了她那凝脂般的软嫩朱唇。

飞萝双臂抬起,反勾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在窗前缠绵拥吻,你嬉我诱你来我往,时沾时分时浅时深,如火般愈炽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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