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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受制于某些相互矛盾的观念——性不能脱离感情,或应该不受限制地享受性爱——我们忘记了做爱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但是,如果真正的挑战是在漫长的岁月中探索自己身体的未知领域呢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就像面对一个7岁的孩子提出的关于生死的问题一样令人目瞪口呆:

“什么是真正做爱”这个问题刚刚滑落进床单的皱褶和最激烈的肉体交流中。

它足以难倒我们当中最“久经沙场”的人。

被过度曝光的性问题关于性的信息铺天盖地,且相互矛盾。

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谈论性技巧的手册,压得人喘不过气,甚至听不到自己真正的欲望是什么。

它们直接讨论一些越来越细微的问题:

“是否应该接受把精液射在脸上”,

“是否要做阴道整型”——这些自称能让阅读者满意的“应该”和“必须”,描画出的往往是一些新的标准,扰乱了我们原有的性爱观念。

以《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为原型拍摄的同名电影以及当代的一些小说和叙述,性爱的过程被详细描写。

在性产业领域,所有的细节也都被描述、曝光,并在灯光的直射下以特写镜头展现。

人们窃窃私语:

“你能看到一切,一切关于性的技巧。”

其实,

“如何真正做爱”最“真正”的问题,却是首先要有“真”。

正如一些人告诉我们的,你尽可以有50岁的年纪,经历过“一切”,却也会突然感受到一个异样的、从未接受或付出过的——吻。

真正的性火花是神秘的,和技巧毫无关系。

身心合一与技巧至上论者的观点相反,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人们一直认为“真正的性”是性和爱的统一。

人类曾经从无爱的性——以繁衍后代为目的——过渡到无性的爱——那时避孕措施尚未发明。

1968年以后,西方进入全方位性爱时代,开始鼓励人们“不受约束地享受性快乐”,甚至可以不需要感情。

尽管性革命的影响已经退潮,不能否认,现在的中国人却正在迎头赶上。

《纽约客》上的一幅漫画,准确地为我们揭示了男女之间最传统的区别——一对夫妻身着睡衣坐在床上。

她看上去很生气,手里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一句大大的口号:

“无爱=无性”。

他手里也举着自己的标语:

“无性=无爱”。

但我们几乎已不能再相信这类读物所传递的信息:承认能将性与爱分开的女人很多,而很多男人则说他们需要有感情后才做爱。

怎么才能找到出路呢敢于超越自己的局限演变还表现在别的地方:我们正从一个仅仅基于感情之上的“浪漫”模式进入“感官”情侣模式,后者追求共同体验激烈的感官享受。

相信你也常常会听到身边的女友这么说:

“假如遇到一个能让我产生强烈感受的人,我会嫁给他的。”

我们因此面临新的挑战:让自己真正被深深地“打动”。

真正的性爱总是富有颠覆性的。

要敢于摆脱内心惧怕的羁绊,敢于和另一半即兴发挥,即使我们自认为彼此早已不再新鲜。

敢于创新并面对自己身体的陌生部分,比如在做爱过程中才甦醒的疯狂劲和动物性。

为那个和自己生活了很长时间的人身上所不熟悉的东西兴奋,而不是去别处寻找。

这些是对自我的超越,远比换妻或性虐待游戏所鼓吹的好处更可贵,实际上它能粉碎我们内心的防御机制,比如那些让我们自我控制的习惯和思想:

“我要是让他这么做他会怎么想”

“如果我这么做了,他会不会感到难以接受”要摆脱来自童年的、过去的经历或潜意识中的自动约束行为,为自己和伴侣所创造的那种不可言说的、生动的、纯粹的亲密关系而感到无比惊奇。

这是一种难以用文字表现的体验。

不过,一位名叫D·H·劳伦斯(1885~1930)的作家总算做到了这一点。

那是1928年,在《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一书中,他准确描述了那种体验。

而法国哲学家米歇拉·马扎诺分析了色情的生理机制。

在她看来,这段描述是无法超越的,因为它展现了一种激烈的“性爱”,而不是一些简单的性交场景。

那对恋人,康妮和猎场看守人梅勒斯,经历了一场丰富、野性和全身心投入的性爱。

哲学家说:

“当他们做爱时,每个人都把自己毫无保留地献给了对方,每个人也重新发现了真实的自己。双方都摆脱了自我的控制,为了肉体而不惜名声受损,愿意面对来自社会的评判和挑战。”

和另一个人去探索自己的全部,我们自己,离这种难以描绘的体验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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