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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往事穆秋晴和杨梦一同赶到玉音楼,跟着传信丫头直接进到廖雪梅的房间杨梦刚进门便问道:

“怎么回事?”

“方才我们来寻她,刚进门就发现她遇害了。”

房中十几名年轻女子,个个长得明艳动人,又有不同的风姿,穆秋晴的容貌在千娇楼也算数一数二,和玉音楼众女相较并不逊色,但那种经年累月形成的温婉动人,令她担心起自己在独孤尘心中的位置,一时有些黯然失神“想什么呢?”

杨梦从背后捅了捅穆秋晴,随后向众女问道,

“公子呢?”

“我们来的时候窗子开着,公子追出去了。”

“她是大姐,玉音楼花榜的头名。”

杨梦指着说话的女子道,

“公子不在的时候,咱们姐妹都要听她的。”

“大姐。”

穆秋晴冲女子施礼,

“江湖人粗陋,还盼各位姐姐莫要怪罪。”

“叫我宗柔便好。”

女子巧笑嫣然,轻轻牵起穆秋晴的手,

“十六妹的直率,我们也是学不来的。”

“穆姑娘初来乍到,其余人慢慢说与你认识。”

杨梦已然站在床边,

“你行走江湖见多识广,来看看这是何兵器?”

廖雪梅显然精心梳洗过,两腮擦了红粉,朱唇紧闭,一丝血水从嘴角淌出,乌发在脑后盘着,碧玉簪子断成两截,想来是倒在床上碰折的,她胸前插着一件金灿灿的锐器,素白色的罗衫染红大半,玉音楼的女子没见过这种场面,自然背对床而立,不敢稍稍扭头“这是朱氏山庄的鹤首钉。”

穆秋晴一眼便认了出来,

“只是真伪我无从分辨。”

“我听闻鹤首钉长五寸二分,形如鹤首,通体鎏金,看样子倒是差不多。”

杨梦从廖雪梅胸口拔出鹤首钉道,

“至于如何分辨真伪,怕是朱氏山庄的不传之秘吧。”

“鹤首钉极难制作,朱氏山庄的寻常弟子随身携带不过两三支,如这般杀人之后不收回的倒是少见。”

“这东西做暗器也太难用了吧。”

鹤首钉拿在手里,杨梦却不知如何发出“鹤首钉只能用朱氏山庄的独门手法扔出,别家的暗器功夫都不行。”

独孤尘突然翻窗而入,一步便跨至众女面前,

“这支鹤首钉多半是假的,小梅的死另有蹊跷。”

“何以见得?”

杨梦扔出鹤首钉,被独孤尘轻松接住“鹤首钉只可能是小梅自己插的。”

独孤尘道,

“假如有人和我一样翻窗进入,小梅必会起身,此时她身中鹤首钉,应当倒向另一边,而不会躺在床上。”

“有道理。”

宗柔道,

“那你方才为何还要追出去?”

“只是以防万一。”

独孤尘道,

“若是有人监视这里,我追出去也许能擒住。”

穆秋晴不知该如何表现,只能淡淡问道:

“小梅为何要自尽呢?”

“不知道,但我相信背后有人指使。”

独孤尘扯过一块布将鹤首钉包了起来,

“先是灵溪派,再是千娇楼,现在连朱氏山庄都牵连其中,我这趟出来当真收获颇丰啊。”

“小梅自尽是要害你吗?”

宗柔道:

“小梅和公子情投意合,应当不会如此。”

“倒也未必。”

独孤尘道,

“想想看,小梅嫁出去这么多年,只说是嫁给了一位镖局当家,有谁知道她夫家的任何底细?”

“是呀,我也觉得小梅这次回来有点蹊跷。”

杨梦道,

“她只是寄来一封书信,说家事不顺想重回玉音楼,可其中的细节却丝毫没有透露。”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些疑问需要想清楚。”

十余名女子纷纷离开,独孤尘吹熄屋内的蜡烛,盘腿坐在床侧,一边运行体内的真气,一边思考困扰他多时的疑问,此番本领若是被穆秋晴看到,怕是非要惊得她下巴掉在地上不可。

行气如引水,起止各不同,人体内气脉宽广交错纵横,故寻常人练功必须全神贯注,稍有差池便会真气乱行,极易走火入魔,轻则功力尽失,重则性命不保,除非内力练到火候,真气充盈周身,将旁门岔路尽数堵上,此时方可一心二用,不必再有担忧独孤尘心中的首要疑问便是廖雪梅自尽的时机。

若无极大悲恸,则自尽必是以死换生之举,是要做给某人看的,廖雪梅夜里自尽于房中,能看到的人并没有多少,按玉音楼的习惯,明日日出之后,她的尸身就该处理完毕,自尽之事也就顺便揭过去了。

果然,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独孤尘就听见有人推门而入,来人各个身法超群,唿吸之间显示出深厚的内功“独孤公子,可想出什么端倪了?”

说话之人是名老者,嗓音雄浑底气十足“赵管事,恐怕我这身份没能瞒住啊。”

独孤尘道,

“今夜本无人必定来此,除非有人怀疑我就是三年前的独孤尘。”

“这是何意?”

二人说话的同时,赵管事的手下便开始清扫房间“小梅夜里在房内自尽,有谁一定能看见她的尸首?”

“巡夜的丫头。”

“巡夜丫头那么多人,谁能肯定推门进来的是哪一个?”

“莫非……”

“必定能看见小梅尸首的只有两人,一是你赵管事,二是我独孤尘。”

独孤尘道,

“若有人盯着小梅的房间,我在掠出窗外之时身份便已暴露了。”

“公子倒也不必多虑。”

赵管事道,

“此事有可能是百宝阁所为,自从老掌柜去世之后,他们就愈发小瞧我们了。”

“没准怀疑我的正是百宝阁。”

独孤尘道,

“前些日子他们在冬白镇摆下擂台,可能认出了我的内功和身法。”

“若当真如此……”

赵管事捻着长须道,

“需不需要我和先生说一声?”

“别,以师父的脾气,知道我有危险一定会重出江湖的。”

独孤尘道,

“穆远之死是个警示,有人不希望这世上太安静了。”

“公子觉得穆远重出江湖为好友报仇乃是受了旁人的设计?”

“董金虎那样的小角色,当真能请动穆远出山吗?”

独孤尘道,

“我问过宁不知,他也说不出穆董二人有何交情。”

“金虎帮被九仙寨灭门,唯独董金虎下落不明。”

赵管事道,

“如若穆远当真不是董金虎所请,那还能是何人?”

“穆远重出江湖不假,却未必和金虎帮有关,只不过这两件事一前一后,我们主观认为其中有因果罢了。”

“公子的意思是?”

“世上能请动穆远的不少,和九仙寨有仇的却不多。”

独孤尘道,

“另外我还有一事不明,九仙寨和金虎帮多年来相安无事,怎么就结下了灭门的梁子?”

“这件事十有八九因沈莹而起。”

“沈莹是谁?”

“董金虎的老婆。”

“什么来历?”

“户州与鸢州交界有个沈家村,沈莹便出生在那里。”

赵管事回忆道,

“大概五六年前吧,董金虎被人追杀,躲在沈家村养伤,看中了照料他的沈莹。”

“后来呢?”

“有天夜里沈家村突然起火,除了沈莹被董金虎拼死救出以外,全村上下无一人幸免,男女老少一百多人尽数葬身火海。”

“只活了沈莹一个?”

独孤尘道,

“那沈家村如今还在吗?”

“只剩一片荒坟,不知是谁掩埋的,这些年也无人祭扫,怕是位置都不好找了。”

“赵管事,你遣人去沈家村,将荒坟中的尸骨挖出,看看是否有人喉骨碎裂。”

“公子觉得沈家村的人是董金虎所杀?”

“董金虎长于指法,应当会如此杀人。”

独孤尘道,

“我要去玉峦派,一时间顾不上这事,若真如我所料,你便将此事先告诉宁不知,他必能明白。”

“我明日就去办。”

“还有,这个月玉音楼已经死了四人,无论有没有百宝阁掺和,都应多加提防才好。”

“唉,那幅“扑灯图”放在这里当真是个麻烦。

”赵管事摇了摇头,

“可放在别处我又实在不放心,难办啊。”

“钓上来的鱼越来越多,是得想个更妥当的办法。”

“好在宁公子每月都能送封信来,倒也不至于失了手。”

“有你赵管事在,玉音楼出不了事。”

独孤尘道,

“我姐姐最近怎样?”

“她刚谈了一单大生意,马上要在寻州开分号,到时候商路打通,就再也不怕百宝阁使阴招了。”

“我姐姐的本领,当真如老爷爷所说呢。”

“是啊,若非老掌柜的识人之术,玉音楼哪能有今天的名声?”

赵管事道,

“公子的怪病,老掌柜不也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可不相信“赤阳魔血”之说,不过老爷爷的治法挺管用,夜里的剧痛再也没有发作过。

“可惜资质好的女子极少,玉音楼也只能找出六个,距离老掌柜定下的数字还差得远。”

“老爷爷临终前不是说找到了根治我的办法吗?”

“话虽如此,可我们照着老掌柜的笔记找了四年仍然一无所获,也许是他弥留之际心里煳涂了吧。”

“我本就是好色之人,倒也不在乎多一些红颜债。”

独孤尘道,

“今日练功到此为止,叫杨梦过来吧。”

玉音楼虽大,空余房间却不多,穆秋晴只能和宗柔同住,夜深人静,两人又是初见,话题自然聊到了独孤尘“自在机?就是玩弄女人的那种木头架子?”

宗柔对穆秋晴初见独孤尘时的情景颇有兴趣,

“我从未和公子在屋外欢好过,不知与床笫之间有何区别?”

“羞都羞死了,我可说不出口。”

穆秋晴用被子蒙住了半张脸,

“他那里太大,弄得我好疼。”

“就只是疼?”

宗柔望着穆秋晴红扑扑的脸蛋,浮现出一丝笑意,

“和公子行过房的女人,没有哪个不爽上天的。”

“我……我最后昏过去了……”

“我听说你一个人就能让公子满意,当真不简单。”

宗柔道,

“公子体内的赤阳之息发作起来,必须所有姐妹联手才压制得住。”

“赤阳之息?”

“公子得了一种怪病,每隔几日便要发作一次,发作之时浑身剧痛难当。”

宗柔道,

“这怪病源于他体内的赤阳魔血,赤阳魔血形成赤阳之息,与本身的真气相冲便会诱发剧痛。”

“这怪病有办法治吗?”

“公子体内共有十九道赤阳之息,只要化解干净自然就没事了。”

“如何才能化解?”

“需要找到资质上佳的处子,让公子开苞,泄身之后便能化去一道。”

“何为资质上佳?”

“这一点恐怕无人能说得明白。”

宗柔摇了摇头,

“只知道合适的女子极少,玉音楼也只能找出六个。”

“姐姐是其中之一吗?”

“是的,我们六人便是公子最早的女人。”

宗柔道,

“算来正巧也是六年前,我和你一样只有十六岁,当年公子只知道硬捅,疼得我们修养了数日才能行走自如。”

“后来呢?”

“后来公子又收了杨梦,赤阳之息也没再发作过。”

“治好了?”

“没有,只是公子内功深厚,暂时压住了。”

宗柔挪了挪身子,

“三年前公子身受重伤,没想到痊愈后赤阳之息再次发作,我们七人险些脱阴而死,多亏赵管事又找来八人,才让公子泄出阳精。”

“我有一事不明,姐姐别见怪。”

穆秋晴道,

“玉音楼的女子向来不缺追求者,为何你们会同时喜欢上一个人?”

“这你可说错了,我们姐妹当中只有杨梦是真心喜欢公子才会委身于他。”

“哼,这个大淫贼,还说只有我是被强迫的。”

“你说公子是淫贼,这话可千万别让杨梦听见,不然她会发脾气的。”

宗柔捏了一下穆秋晴的脸颊,

“我们当年虽不喜欢公子,但也是自愿跟他,这其中缘由颇为复杂,日后细细说与你听。”

宗柔的床头挂着一只铃铛,此时突然摇动起来,清脆的铃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看起来杨梦撑不住了,我得去帮她。”

宗柔起身披了件衣服,

“穆姑娘也一起来吧。”

“我……我不太方便。”

穆秋晴缩在被子里不肯动“女人伺候男人有很多办法,难不成你每月都要避开公子几天?”

“那好吧。”

杨梦如同小猫一般蜷着,她身材娇小,脑袋枕在独孤尘的肩头,两只脚正好能夹住怒挺的阳具,这是她最喜欢的姿势,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得到“独哥哥,别摸我的胸脯了。”

杨梦娇嗔道,

“等宗柔姐姐来了,你摸她的吧。”

“你弄断了宗柔的琴弦,不怕她过来打你屁股?”

独孤尘在杨梦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才不会呢,宗柔姐姐最喜欢我了。”

杨梦道,

“而且我把那张琴藏起来了,她肯定找不到。”

“谁说的?”

宗柔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自己说吧,这是第几次弄坏我的东西了?”

“对不起嘛。”

杨梦紧紧抱住独孤尘,可怜兮兮地看着宗柔道,

“打轻一点好不好。”

“你这副样子若是被外人看见,女魔头的名声恐怕保不住了。”

“我才不是女魔头,我是独哥哥的小丫头。”

宗柔眉头一皱,杨梦这才意识到穆秋晴也在屋内,但为时已晚,称唿上的细节还是被抓住了“你叫他独哥哥?”

穆秋晴道,

“他不是姓陈吗?”

“当……当然了,谁规定非得叫姓的?”

杨梦支支吾吾道,

“我一直叫他独哥哥,这个独……独……是独爱的意思!”

“只不过是一个名字,为什么非要瞒着我?”

“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一个名字。”

独孤尘道,

“你可知灵溪派弃徒?”

“你说的可是江广尘?谢广志的师兄?”

“不错。”

“我听说此人天资极差,又不服长辈管教,枪法堕入邪道却仍不自知,后来他打伤同门,被废去武功赶出了灵溪派。”

“我就是江广尘。”

“不可能。”

穆秋晴道,

“江广尘入门五年,却连调息之法都没学会,你的功夫我知道,如此愚钝之人练一辈子也不及你的一成。”

“我还有个姐姐叫江娴,如今是玉音楼的掌柜。”

独孤尘道,

“记得我给你讲过,我和姐姐逃难出来被好心人所救,这个好心人就是玉音楼前掌柜独孤澜,我随了他的姓,该叫独孤尘才对。”

“独孤澜……”

穆秋晴看向宗柔,眼里满是惊讶,

“你是宗啸鹏的后人!”

“不愧是五大派,你这般年纪居然知道“阳山双圣”。

”宗柔道,

“可惜我年幼之时亲人全部被杀,宗家如今只剩我一人而已。”

“两位前辈武功盖世德高望重,且数十年前便遁世而居,怎会遭受灭门之灾?”

“这中间的道理独孤前辈早已悟透,我爷爷却至死也没能明白。”

宗柔沉默良久,

“秋晴妹子,你若是在意公子的安危,方才这些话出了玉音楼就得当做从未听说,明白吗?”

“那江广尘,不是,独孤尘……我都不知道该叫你什么了。”

穆秋晴道,

“当初灵溪派为何说你天资愚钝?”

“杨梦找你们过来可不是聊天的。”

“就是就是。”

杨梦附和道,

“宗柔姐姐,独哥哥想摸大胸脯哩。”

宗柔解开上衣,露出坚挺饱满的双峰,躺在独孤尘身边,扭头对穆秋晴道:

“秋晴妹子,你也过来吧。”

“宗柔姐姐的奶子最漂亮了。”

杨梦伸出小手,和独孤尘共享双乳,

“又软又弹,我也好想要啊。”

“梦儿,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宗柔道,

“你要是还有力气,就多伺候公子。”

“我累了,让穆姑娘来吧。”

杨梦迅速翻下身,倚在独孤尘身旁佯装入睡“我……我不行。”

穆秋晴站在床边不知所措“用嘴含住。”

宗柔指了指独孤尘胯下,

“莫非你从未做过此事?”

穆秋晴俏脸通红,手足无措地看向宗柔“我来教你,看好了。”

杨梦趴在床上,手握住独孤尘的阳具,轻轻舔了两下便含入口中“就像这样,小心别让牙齿刮到。”

宗柔道,

“嘴里的功夫全在舌头上,你唯有自行体会,方能使嘴巴与小穴一般美妙。”

杨梦的脑袋上下活动,穆秋晴看在眼里,不由想到门派中的小师妹吃糖葫芦的景象,鬼使神差般对杨梦道:

“让我吃一口尝尝。”

宗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杨梦也抬起头道:

“妹子,你在想些什么?”

“啊?”

穆秋晴脸上的红晕更盛,

“换我试试吧。”

看上去很简单的事,真正做起来才觉得不易,穆秋晴按杨梦示范的方法,却只能含住小半,稍向前进立时腹中翻滚,险些将晚间吃的饭菜呕出来“慢点,不着急的。”

宗柔右乳微微吃痛,便将独孤尘的手拉到左边,

“我给你讲讲江广尘的故事,兴许能有助益。”

独孤尘八岁被赵管事送至灵溪派习武,上山途中赵管事无意间显露出高超的腿法,灵溪派便将独孤尘视作偷师之人,分到广字门下。

广字门门主名叫苏慎,是所有门主中最刻薄小气的一位,他既对独孤尘起了戒心,自然不会真心授艺,所有的本事教三分留七分,是以独孤尘在广字门诸弟子中进境最为缓慢。

起初独孤尘并未起疑,他只当自己天资愚钝,默默忍下同门的讥讽奚落,暗地里付出数倍努力,虽仍旧垫底,总算没有落后太远若独孤尘当真资质平庸,此事倒也瞒得下去,偏偏他极为聪颖,硬生生从残缺不全的武功当中悟出了极为精妙的一招,并在门内比武之时胜过了师兄苏广参。

这苏广参是门主苏慎的长子,一直稳坐广字门头名,此番落败本就无法释怀,苏慎又极爱面子,父子两人便一口咬定独孤尘心思不正,习武难得要领,将他赶去后山修养心性。

独孤尘在后山度过一整年,除了每日送饭食的弟子谁都见不到,他本就是顽皮的年纪,闲来无事就到处跑着玩耍,别的本领没学会,后山的鸟兽却被他吃了不少。

独孤尘最爱的是一种大角羚羊,割下肉来淋上一些菜汤便能烤得喷香四溢,只消吃上一口,准保再也忘不掉某日独孤尘又打到一头羚羊,正全神贯注地烤羊腿,忽听见身后有人说话:

“好香啊,给我吃一口好不好?”

说话之人是名男子,约莫三十来岁,身材高大相貌堂堂,此时正弯腰盯着滋滋冒油的烤羊腿“你是谁啊,也是灵溪派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灵溪派的?”

“犯错误的灵溪派弟子都会来这里。”

独孤尘道,

“等我烤好了羊腿,分一半给你。”

男子在独孤尘身旁坐下问道:

“给我说说你如何犯的错?”

独孤尘从跟着赵管事上山开始说起,一直说到比武赢了苏广参,男子非但没有打断他,反而越听越有兴致“你自己想的那一招能不能让我看看?”

男子道,

“我练武比你早,也许能告诉你哪里错了。”

“可是这里没有枪,我怎么练?”

“你手上拿的不就是嘛。”

“这是一根树枝。”

“树枝长在树上,一样能被你拿来烤肉。”

男子道,

“你当它是树枝它就是树枝,你当它是枪它就是枪。”

独孤尘站起来用树枝演练了他想出来的怪招,怕男子看不懂,他边练边说出自己的想法“嗯,有趣。”

男子微微点头,

“灵溪派别的本事没有,化神奇为腐朽当真颇有心得。”

“你说什么?”

独孤尘重新坐下烤起羊腿来,

“再有片刻就好了,我分你一半。”

“我可不能白吃你的。”

男子随手捡起一根枯枝道,

“你且看好,我传你一招枪法。”

男子举起枯枝向后一指,独孤尘分明听见破风之声,男子出招极快,反复演示三遍也不过短短一瞬,但每处细微的动作都如烙印一般,在他心中挥之不去“这几日你且用心练,下次再来我便要考你。”

男子挥动枯枝将羊腿一噼为二,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沓,随后左手抄起半截羊腿,脚下施展出轻功,两个起落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男子走后,独孤尘立刻练起枪法,那一招看似简单,他却总也使不到位,直到三日后方才练熟“如何?”

男子如约而至,

“我教你的枪法可有心得?”

“我已能使得一模一样了。”

独孤尘拿起枯枝道,

“这便练给你看。”

“不必了。我来教你下一招。”

男子竟直接空手比划,演示三遍后问道:

“你可看懂了?”

“一招枪法而已,怎会看不懂?”

“好好好!孺子可教,三日后我再来,你把烤羊腿备好。”

此后情形几无二致,每隔三五日,待独孤尘练熟新的招式,男子便会再度出现,半截羊腿换一招枪法,渐渐成了二人之间不需多言的默契。

时间很快又过去一年,独孤尘的武功突飞勐进,恰逢灵溪派弟子比武,广字门内部选拔,独孤尘只用三招就击败了苏广参,可见证人只有苏慎,于是他又背负滥用阴招伤害同门之名,最终被逐出灵溪派“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下山的半路上,传授他枪法的男子正在等他,

“跟我走,我教你武功。”

“你说得对,他们就是不愿承认自己天资有限。”

独孤尘取出背包里的树枝道,

“你可得教我更厉害的枪法。”

“扔了树枝吧,从今日起我要教你真正的枪法,不是从前那些闹着玩的招式了。”

男子取下布包递给独孤尘道,

“这杆玄金枪是我少时所用,如今送给你了。”

听完独孤尘的故事,穆秋晴久久说不出话来,倒不是因深受震动,而是她嘴巴被阳具占满,除了努力吞吐,再也做不了别的事“你休息一下吧,换我来。”

杨梦道,

“要让公子满意还得费不少功夫。”

“似乎没有那么难。”

穆秋晴直起身子,用手揉了揉酸痛的下巴,

“再多练几次,差不多就能放进喉咙了。”

“梦儿,你的绝技要被人学去了。”

宗柔调侃道,

“再不想想办法,当心公子不要你。”

杨梦发出一连串抗议似的哼声,嘴里的吞吐速度并未减慢“宗柔姐姐,你故事都讲完了,教他武功之人到底是谁?”

“怎么,此人的身份很重要吗?”

“他从不肯向我透露师承,我只怕……”

穆秋晴道,

“我既不想离开他,又不想违背师门,宗柔姐姐,我该如何是好?”

“若真到了那一步,你会如何选?”

穆秋晴沉默不语“肯为一个人去死不难,难的是肯为一个人换种活法。”

“换种……活法?”

“如果你经历过我们宗家的事,自然会明白。”

宗柔道,

“我也不瞒你,当年教公子枪法的人,正是我爷爷宗啸鹏。”

“原来是宗前辈。”

看到穆秋晴面色舒缓,宗柔暗自庆幸,她的说辞有个显而易见的破绽,还好没被发现“喂,你们有没有觉得公子有些奇怪?”

杨梦道,

“这么久也没听见他说一句话,大肉棒也没有一点反应。”

宗柔道:

“是啊,他也没使手上撩拨的本事,抓得我越来越痛。”

穆秋晴突然叫道:

“你们看他的脖子!”

独孤尘好似熟睡,躺在床上纹丝不动,在他的右侧脖颈上浮现出淡淡的红色纹路,如同残缺不全的蛛网一般,在微弱的烛光下几不可见“这是?”

宗柔伸手摸去独孤尘突然睁开眼,发狂一般翻身将宗柔压在身下,丝毫不顾她的痛唿,三五下便将贴身的衣物扯成碎片,洁白无瑕的完美胴体被举起,随后面朝下重重摔在床上,两条修长玉腿分开两边,尚能看出肿胀的肉缝接连受到冲撞,不得已接纳了粗长坚硬的异物“啊啊啊!”

宗柔有话想说,却只能发出一连串尖叫,她双手死死攥住,目光一直看向门口。

穆秋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住,一时间不知所措,好在杨梦有过类似经历,知道如何处置“我们二人最多能顶一炷香,你快去找赵管事,公子体内的赤阳之息又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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